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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不再 铜奖
2017-04-11
组别:高中
     我的家乡有一条小河,几十年前,它养育了这一方的人民。这一片的土地都被从它那儿引进的河水滋润着。那时的河水很深,几乎可以将一个成年人淹没。那河水也很清,人们可以在岸边看到河底的一块块长满青苔的大石头。有的青苔看起来并不是青色的,它被顺流而下的河水里的泥沙渐渐染成灰色,用手指轻轻抚去表面的污泥,还是能看到它原本的青绿的。水里还有一种植物,是水藻,有的水藻较长,可以达到一米多,也有很短的,可能只有十几厘米。在潺潺的河水的轻抚下,它们肆意地扭动着身躯,就像那些顽皮的孩子那样忘我地嬉戏着,互相纠缠着,谁也不停。和蔼的河水微笑着看着它们玩闹。人们在岸上看着河水觉得它屏不流得很急,可是它真正的力量,只有潜在河底的那些绿油油的水藻才知道啊!我听父亲说那条河里以前是有鱼的。但不是很长,最长的也只有十几厘米,且是少见的了。里面的鱼大多是“鲢鱼”和“草鱼”。父亲说以前一到下大雨涨洪水的时候,路面上的水有及膝盖那么深。并且路上到处都是鱼,伸手就可以抓到。哪儿来的这么多鱼啊?父亲说那是水库里的鱼,一下大雨,就会冲出很多鱼。并且,我们村有一个大鱼塘,那是村里一家有钱人家的。里面养了很多鱼,并且都养得又肥又长,所以在涨洪水时,路面上也能抓到这样的鱼的。
     但是从我懂事起,我就从来没有见过父亲说的那番景象。在我多年来流连于河边的经验可知,那河里是一条鱼也没有的,连鱼苗也没有的。有时候三五成群地去河边玩儿,每当有个同伴说:“嘿,这儿有鱼!”我们一干人都会激动地冲过去一探究竟。可是每次都寻不到鱼的身影。有的只是一片树叶和同伴笑着说看错了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心里总是有点失落。河里是有蝌蚪的,我也经常去河里捉蝌蚪。每年夏天,河边上总会有这样一群身影:三五个小孩子有的蹲在岸上捣鼓着什么,有的挽起裤脚,撸起袖子弯着腰,低着头在河里仔细寻找着什么。他们一只手中拿着一个塑料瓶,里面装着半瓶微黄的水,水中有几只黑溜溜的蝌蚪在其中徘徊。它们不停地游到瓶边,好像在撞击着,又好像是迷路后的彷徨、迷茫。它们小声嘟囔着,或许又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而那些低头捕捉“猎物”的孩子们却浑然不知,只觉得看它们游着很好玩儿。我们仍然低头寻找着蝌蚪的身影。每当他们发现了成群结队的蝌蚪时,我们会放轻脚步,慢慢地向那里走过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慢慢地探入水中,一直伸到蝌蚪的下边。然后将手弯成一个“小槽”,将还在挣扎的蝌蚪捧起来,再把手放到塑料瓶瓶口处,手一倾斜,蝌蚪便掉入瓶中了。但那时我们是不捉长脚的蝌蚪的,总觉得长脚了的有些可怖。
     可是,那时我们捉蝌蚪来干什么呢?大多数的时候,我们比谁捉得更多,比完后,就将它们重新倒在河里。还有的时候,我们玩儿够了会把它们田地里。更或者将它们倒在地上,不过那也是很少的时候。大孩子们口中流传着一句话:蝌蚪如果是有血的,那么它长大后就会变成青蛙;如果没有血,那便会长成癞蛤蟆。孩子们都是讨厌癞哈蟆的。所以他们做了一件十分残忍的事:他们将蝌蚪开肠破肚,或者直接用石头将它们砸开,观察它们是不是癞蛤蟆。而我这时站在旁边看着的,我觉得这个“游戏”极为残忍。且不说那句话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那么那些人杀掉的并不只有癞蛤蟆,还有青蛙。他们不知道,癞蛤蟆一天吃掉的蚊虫其实要比青蛙多得多。虽然我不愿意做这种残害生命的事,但我却还是没有能力让那些孩子也不做,他们是贪玩的。
    长大后,我们再也不会玩那样的“游戏”,连现在的孩子都不会玩了。河水已不再是几十年前那样能淹没一个成年人,也不再是几年前的漫及膝盖的深度。现在的河水,只能没过脚踝上一些。以前的河水是那么清澈啊!河底的石头下或许还有几只螃蟹。现在村里将小河重新修过了,全用水泥铺过了,再也没有昔日的一块块石头,也不会有一群孩子在河边上玩儿了。河里更不可能还有鱼的,几年前就没有了。有的只是偶尔从上游飘下来的家禽的尸体和一些被虫子咬掉了的水果的残骸。河水不再清澈了,人们也不再用河里的水来灌田了,因为他们几乎都不种水稻了,改种成比较好打理的柑橘。现在的河,不知道为什么而存在。
     有时我会思考出现这种变化的原因。为什么昔日的母亲河在短短的几年间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为什么从前的孩子们玩儿的游戏现在的儿童都不会再玩了。我思考了很久,那大概是现在的生活越来越现代化了。而这种现代化带走了很多东西:孩子们童年的乐趣,淳朴的乡情,不有我们的环境。“呵,这代价太大了呀!”我时常感叹着,不过我怎么也想不到,我种事情竟然会发生有我的身边,并且来得如此迅猛。在短短的几年间就做到这个地步。连我们这样一个小山村都有如此大的变化,更何况那些大城市呢?
     快呀,真快啊,还是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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