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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窗外繁花似锦 金奖
2017-03-16
组别:高中
   小时候,家中有一棵皂角树。爷爷的毛屋就顺树而建,四周围上竹篱笆。皂角树的根系也在岁月的催促下深入篱笆墙内。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它的根挤满了篱笆墙一角,绕过碎石,盘绕着毛屋旁的大石,将根深深埋入地下。几十年的努力,日夜摸索碎石贫土下的养分,它终于看到了所有树都不曾见过的美景,凌驾于苍穹,在蔚蓝的风中看日升日落,阴晴圆缺。皂角树很高也很大,可是它所育的皂角干瘪至极,这点令爷爷十分不满。而当秋风抚落一树枯叶,夹带着,连皂角刺也随着烈风坠落高枝之即,爷爷的抱怨也到了极致,一不小心,谁又被裹在一地枯叶中的刺给扎中了,若枯叶来不及清扫,连着几天雨,坝中便又潮又湿,可何止是这样,最终让家人决意卖掉它,是因为它太大,遮着了四季的阳光,坝中晒不得任何谷物。皂角树很漂亮,连味道也好闻。这便是我对它不甚清晰的记忆,那感觉,很近,也很远。不知不觉竟也跟随着童年一起消逝,尘封进记忆的匣子。
     村子坐落于几片矮山之中,这是一块集贫困、遇昧于一体的土地,然而在几年前,于沉默之中,我发现,我的村子变了,我理应喜于它力求富裕,奈何,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山秃了,林没了,鸟儿变少了,当一辆辆货车进进出出,村里人就该知道,这村子,回不去了,路通了,房子装修了,经济上去了,村民们对钱的欲望也变强了,又眼瞅着,退耕还林的政策下来了,农户们就不用再忙着春耕春种,秋收秋晒了。他们的地空了,于是乎,又有人将眼光转向桉树了,一种以速成闻名的木材,以破坏土地肥力为代价的速成木,我看见,每日有车于山间来往,每日有垃圾在路边林里徘徊,我看见有人又开始计划种果树,用大片果林来吸引游客,于是山林,又一片一片的空,这后来,我再也听不到山那头猫头鹰夜鸣,深沟中,百足虫路半慢行,它们说,它们对环境的要求很高,对啊,山那头如今是一片新种的果树。愚笨的山里人不知,雾霾遮天,那并非浓雾不散;冬无片雪,那并非天行善,送暖冬;桃李不甜,玉米个儿小,除了土地久耕肥力下降,还有就是塑料薄膜满地尽埋,污水排放遍地遭殃。我的小山村,无非就是个乡村中的乡村,如果连这样的偏地也受到如此严重的污染,那试问整个中国还有几块土地是干净的呢?西部边陲之地,离中国式“城镇化”又有多远呢?
     今天,伸长脖子从四楼向窗外望去,成片的油菜花中,有几片红绿相间的草莓地,墙内是气虚铺的柏油小道,闭上双眼,迎风吹来油菜花粉质朴的香混合着熟草莓的香甜,红白相间居民房坐落于远处黛绿山脚,近处油黄丛中,不时几只白鹭飞过,望着这景,是豁然开郎,亦是愁黯满腔。念,家中海棠花开,缀香满园,招蜂引蝶;恋,坝外桃花争艳,坝内月季夺姿;愁,满地樱花纷飞时,山中有谁相知;盼,来年薄荷生香,芍药满塘;愿,满树杜鹃染红时,合家欢乐无嫌晾,纵是院中小景美如画,无人赏来怎为春?最喜秋日柴桂飘香,满树锦裘;金桂虽小,但香味窜鼻,一团团金色小花,竟将柴桂一树雪白衬得圣洁,这时也总免不了与父亲争个高下,他道柴桂本贱,何来高洁之说,我道,不喜金贵黄花,只爱素洁柴桂,你一言,我一语,好生趣味。
     看,窗外繁花似锦,窗内人头攒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时而争吵不休,时而春风满面,当炊烟袅袅升入云霄, 这一家的酸甜苦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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