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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炊烟,浓浓乡情
2020-10-25
组别:高中
祖母家的小路
                        袅袅炊烟,浓浓乡情
   未谱新词的电线从一杆牵至另一杆,载着夕阳的大雁随着虫鸣一并隐没于丛林中。循着旧时的记忆,在狭窄的水泥路上转了几个弯,走进白砖黑瓦的小院子,挺拔的银杏树像一位沉默的老人,站立在院角,凝望着远方。
   正值秋忙时节,外祖父用一辆老旧的脚踏三轮车载着满满一车麦穗。外祖父一面用生涩驳杂的乡音叫我帮忙,一面停下车将麦穗抱进院中。
   祖母在灶前忙碌,一把新鲜的绿色青菜,在几次银闪闪的刀影下,四分五裂,长长短短,错落有致。黝黑的灶膛中柴火烧的劈啪作响,红彤彤的火光照亮了被黑烟熏得有点发黑的白墙,热油在大锅里烧的咕噜咕噜冒泡。祖母从容不迫的将切好的菜倒进锅中,“嗞——”,蒸腾而来的白烟笼罩着祖母,不大的厨房一下就弥漫着浓浓白烟,佝偻的身影便显得模糊了,我望着这身影出了神。
  老家的灶台很简单,土肧垒成的台子上,抹了些水泥,后来父亲又砌上了白砖,如今却也老旧的不成样子了,泛黄,粘上擦不掉的污渍。大铁锅镶嵌在灶上,年岁虽大,却也照样能把食物翻炒的深入人心。灶台旁常堆放着几捆木柴,整整齐齐,柴火旁是一口常装满炭火的泥瓦岗。
  对于儿时的我来说,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回家时一抬头就能望见烟囱里一缕借着一缕密密的炊烟。那烟很轻,很稀薄,仿佛微风一吹就能把它们吹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仿佛阳光一照就能将它们烤化似的。
  于是,我便顺着那炊烟,一溜烟跑进家门,踩着木凳,趴在灶台上揭开锅盖,那儿,总有我们期待已久的东西。小时在这一方天地中野蛮生长,最能慰藉肚子的不是逢年过节的鱼肉,而是晨起时的一碗地瓜粥,我趴在一旁的木桌上,看祖母淘米,洗地瓜,添柴火。推开窗,见银杏叶从树上掉落,炊烟站立在草木人家的房檐上,鸟雀脆鸣,惊起远处的蝴蝶。及掀盖时,应是最欢喜的,地瓜的香气渐渐充盈了整个厨房。碗中的粥滚烫着,散发着氤氲的热气,白米被煮的软糯香甜,伴随着祖母“粥要一口一口的慢慢咽,小心烫”的叮嘱,在还不会使用筷子的年纪,一勺一勺地将粥送入口中,美食带来的愉悦感很快塞满了心神。     
  祖母站在昏暗的屋子里,站在与她齐腰的灶台上,续着一根根柴火。灶台旁,贴着土地神的年画早已被烟火把边角熏成黑色。她总是站在这里,日复一日地做着全家每日的伙食。

  我曾想,灶膛中燃着的是傍晚时分天边炫丽的晚霞,灶台前忙忙碌碌的是祖祖辈辈一代代人,灶台上贴着的是亘古不变的质朴和美好的憧憬,木桌上杂然成列的是佳肴野蔌,是故乡独特的灵物。所以,如让我说一个词代表故乡,我一定脱口而出:灶台。                              
  “土灶里端出的粗茶淡饭喂养了一代代人,也喂养了乡村。”灶台蕴含着土地留给祖祖辈辈的根性,深深镌刻在每一代人的心底,盘根错节的扎根于千年相传的血骨里。
  一桌热腾腾的饭菜很快摆在木桌上,我们围坐于桌前,一筷子一筷子的咀嚼着旧时光,陪着日渐老去的祖父母,守着这份云卷云舒,安稳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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