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馋·柿 金奖
2019-10-27
组别:高中
“七里黄泥红树岗,西风果熟一村香。” 秋风飒飒,又是柿子红透时。路经街上的水果店,一抹靓丽的红色吸引了我的视线。远远望去,一片火红,煞是好看。异乡的秋,凉意颇浓,家乡的柿子该红透了吧!那些温馨的回忆悄无声息的弥漫开来,似潮水涌过,一浪高过一浪,拍打着,撞击着。
火红的柿子
幼时,奶奶家院子里有棵高大的柿子树,树龄恐怕比我还大,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柿树粗壮高大。夏天,华盖如荫,橘黄的小花缀满枝头,点点的清香氤氲着小院,偶尔有蝴蝶飞来,萦绕其间;间或蜜蜂来访,流连其中。一阵风倏忽而过,柿子花簌簌落下,我和姐姐在树下欢叫着,追逐着,童年的快乐不言而喻。小小的柿子花,摘去花蒂,用一根细细的线穿起来,戴在手腕上,脚脖上,或者串一串长长的,制成花冠,这便是我和姐姐的“首饰”,奶奶取笑的说我们是花仙子。花落不久,就可以看见米粒般大小,绿绿的的小柿子,等长到纽扣般大,小孩子再一次兴奋的时刻降临了,纽扣般大的小柿子,也会随风坠落 一些,当然也有我们故意摘的,用缝衣针穿过小柿子的中心,一个个串起来,颇费功夫的,可是,小孩子唯独不缺的就是功夫,大人也巴不得小孩子安静下来,所以任由我们折腾。油绿的小柿子像极了绿色的翡翠珍珠,无论是做项链还是做耳坠,都可以满足我们这群小孩子的爱美之心。
繁茂的柿树
 在欢闹声中小柿子慢慢地长大。盛夏已过,秋像藏猫猫的顽皮孩子,一下子窜到面前,调皮的笑着,伴着鬼脸。再看柿树,青涩的柿子,已慢慢的变成橘黄色,像刚学会变脸的顽童,狡黠的笑着,站在枝头,跳着,闹着,直到把枝头压弯了才肯罢休。 这时,奶奶就让爸爸爬到树上,用小篮子把柿子一个个“请”下来。枝头上特别远特别高的柿子往往可以高枕无忧,爸爸是摘不到的,任由他们在树上自然熟透,做了冬日里小鸟儿的美餐。 
硕果累累的柿树
在我们农村,因为水果的匮乏,心灵手巧的农妇们便变着花样,用柿子做出各色的吃食。首先,把泛红的、还是硬硬的柿子,放到温热的水里浸泡。还有一部分已经开始变软的,用粗粗的绳子将其柄部依次系上,每根大概系八个,确定其牢固后,拴在屋檐下,任由其风干,这也就是街上售卖的柿饼。还有一些会放在干燥处,让其自然熟透。这时的奶奶是忙碌的,每天要很多次用手试探水的温度,太冷太热都是不可以的,需要及时换水,大约三四天时间,柿子便可以吃了。用水浸泡过的柿子大改刚摘下来的苦涩,脆脆的,甜甜的,令人馋涎欲滴。奶奶除了把一些送给邻居孩子分享,剩下的全部留给我们两只小馋猫了。一家人其乐融融,人手一个,“咔嚓,咔嚓……”清脆的声音不绝于耳,或许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妙的声音了,等到柿子全部变成腹中之物,细细回味一下,仿佛柿子的清香还萦绕鼻间,引人垂涎。这时,我和姐姐又把目光转向了屋檐下的“柿风铃”,我们常常踮起脚尖,偷偷地摸摸柿子是否风干了,有时,我们像小贼一样,猫着腰,趁奶奶不在,费力地用竹竿敲下一个,藏在某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轻轻地咬一口,嘬起嘴,吸吮着,里面还未干的红软的柿子流质,流进我们的胃里,甜进我们的心中,已经干瘪的外衣,不失嚼劲,瓜分完“战利品”,胜利般地抹抹嘴,又继续若无其事的的优哉游哉。聪明的人儿啊,什么都逃不过您的法眼。不过多时,奶奶问到:“我的柿子好像少了一个哦,还有一个柿子蒂留在那儿呢!”我们暗笑,装作没事-样:“是吗?被小鸟儿啄了吧?”奶奶点头直笑,“嗯, 那个小鸟好大的饭量,-整个柿子都没剩呢!”顺便刮一下我们的小鼻头,  “那个小鸟儿和你们差不多大吧!”“哈哈哈……”祖孙三人一齐笑弯了眉。转眼,霜降到了,柿子慢慢地由橘红色变成了红褐色,不知何时,嵌上了一层雪白的外衣,此时的柿饼就大功告成了, 柿饼上的白霜,有润燥、化痰、止咳的作用,是晒制柿饼时随着果肉水分的蒸发而渗出的糖分,可食用,是柿饼的精华所在。这也是一种我们招待外乡人的 饭后美肴。 秋天渐行渐远,各家都升起了炉子,傍晚的红霞与升起的袅袅炊烟融为一体。角落里红通通的熟透了的柿子,软软糯糯的,汁液饱满,像极了娇美的小姑娘,羞答答的抿着嘴,偷窥你。一家人围坐在火炉旁,轻轻地吮吸着,就像是吃蜜饯,甜滋滋的,带着它独有的芳香融进我们的体内。
嵌满白霜的柿饼
 秋天的风是温柔的,吹熟了柿子,吹落了枯叶,却从未吹慢时光的脚步。当我们到了上学的年纪,不得不离开奶奶家,去更远的地方读书,离不了的却是那逢秋必定寄来的柿子饼。再大些时忙于学业的我,也只是过节的时候回去看看。每当我拿着柿子,咀嚼着那份甜甜的爱,像是秋风赠予叶子那种永恒,温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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