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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的记忆 金奖
2018-04-24
组别:初中

过去是回不去的,回忆是忘不掉的,唯有记忆是永恒的。
                                ——题记
转眼便至“清明时节雨纷纷”的时节,我望着“路上行人欲断魂”的雨景,记忆如潮水般的涌向心头…
记忆中,犹记得乡下老家旁的那棵苍绿古树,傍晚时分,辛劳一天的爷爷总喜欢执着大葵扇,摇着轻风,半躺在树下的藤椅上,微合眼,听着倦鸟归巢的叫声与晚风吹过竹林的声音,再尝一口奶奶亲沏的茶,别提多么惬意。
想到奶奶,嗯…记忆中的奶奶总说自己特别年轻、健朗。她似乎总在初晨的时候倚着门,眯着眼,凝望着爷爷远去的背影,再至夕阳渐沉时,戴着爷爷给她买的老花镜,并拉着我的手,遥望着爷爷归家的方向。
至于我呢?儿时的我总爱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瘦削的身影在院中来回穿梭,忙里忙外,晨昏交替,倏地便是一天,而我却丝毫未在意她那日渐苍老的身体。那时,四岁的我 ,天真的以为奶奶是会陪我一生的亲人,又怎么舍下我呢?
岁月流转 ,转眼间,五年已逝。奶奶似乎依旧那么健康 ,可突然有一天,奶奶昏倒了,她苍白的脸上渗出冷汗, 身体不自觉的发抖,她拉着我的手,头一次喃喃道:“孩子,奶奶老了,等奶奶去了 ,你一定要照顾好你自己。”
我怔住了,我害怕了,哪怕内心不断告诉我:奶奶是会陪我一生的亲人。可是,奶奶真的老了,她的身体愈发瘦削,听力亦退化良多,就连双眼都染上了一层灰暗与风霜。许多时候,我都要扯着嗓子叫她,她才听的清。
我在害怕,甚至连自己怕什么都不知道,仿佛又回到无知的孩童时。这种害怕,与日俱增,尤为在雨夜,愈发强烈。有时,我会在雨夜跑去叫她,直至她迷迷糊糊的一声“嗯”,方叫我安心。
可,天公不作美。再之后,她住院了,我去看她,她缩在被子中,眼神涣散而空洞,皮肤苍白而干裂,像披着人皮的。
我柔柔的唤她:“奶奶。”
她抬头,示意我坐下,眼神多了些神采。我正坐着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病房,望着她,却相对无言。
末了,还是我先打破沉寂的气氛,问道:“奶奶,在医院还好吗?”
她摇头,淡淡的说:“再好也不如家里好,八十几的人了 ,也快要去了 ,你去找你爸,接我回去,多费钱啊!”
“您不会去的。”内心的不安与害怕如潮水般的涌动。
“总归是要死的,人…终究抗不过时间的。”
房子中突然安静了,我低着头,泪水渐打湿衣襟。
最后,她望着我,叹息的说:“孩子,每个人都将经过出生,努力,受苦,然后死去,但是,由于你的努力与你所受的苦,必将会使你的未来不可限量。等奶奶去了,你才能真正的成长。”残阳如血,一抹辉光透过薄窗,照在奶奶身上,为她镀上最后的余光。
那一年的冬日,奶奶去了。奶奶逝世之时,天启的微光透过窗子,斜斜的照入房内,照在奶奶身上,使她沐浴着金色光辉。她是带着浅浅笑意离去的,她是多么安详, 仿若熟睡。
那一年 ,我九岁,奶奶被爷爷温柔地葬入青山下 。我静静伫立在奶奶坟前,晚风拂过,夕阳余光笼罩着孤坟,我抬头,望着晚霞的方向, 心中突然不那么害怕了。奶奶 ,你看那天边的晚霞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人生离合,亦复如斯。对吗? 奶奶…
第二年的清秋,爷爷也追着奶奶去了,老家旁的古树也砍了,竹林亦伐了一半 ,一切皆变了 ,倒有几分“物是人非事事休”之感。
岁月无情 ,将过去埋葬;大浪淘沙,留永恒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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