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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2,正好是冬至,薄雾笼校园,暗云压群峰。

温度显示是5度。

精准扶贫的任务分配到了学校。我们中心校几个老师被分配到海山坝村去,我与同行的饶书记一路各自跨包五户贫困户。于是一大早,我们骑着摩托车,冒了严寒,来到农户家。首先来到的是罗宗武家,村干部给我们指了住址。只见离公路不远的山脚下,坐落着一座“一”字形的白色墙壁土坯房,屋旁堆满了杂草柴禾;廊檐下吊着的竹竿上晾着大小各异的衣裤;外墙明显被漏下的雨水浸泡得一溜溜黄色沟壑,就像一张被指甲抓伤的脸留下的印记。

 

听得狗不停的狂吠声,终于从黑洞般的门口钻出了一个女人,五十多岁,她就应该是我们这次的“扶贫对象吧,女人头发斑白,面目黄瘦,穿着一件朱红色花格子罩衣。在我们的主动自我介绍下,她得知我们是搞扶贫工作的后,微笑启齿,招呼了我们,但总显得麻木迟钝,也许是对这种早已见惯的干部下乡调查询问和热心关照失去信心。渐渐地她的语言多起来了,热心配合我们的调查摸底。她说他们老两口都是六十多岁了,丈夫早年当兵,转业后双腿落下了风湿骨病,现在劳动困难,但还是在秋收后打小工去了,有一儿子智力低下,快满三十,至今未娶。我们问他家养鸡没有,她说屋周围都是别人的土地,咋好养鸡,只有靠几亩土地过日子,没有什么长远打算。

她越说越有些激动,要带我去她家里屋看看。几间黑黢黢的屋子里都有几根小碗口粗的木棒支撑着,怕屋顶的椽子瓦块随时垮塌下来,两墙交合处裂开了一条明显的缝,就像是开始就没有合拢一样,她说这是2018年地震留下的伤痕。屋里杂乱地放着一些箱柜,箱柜上搭着一些没有叠的衣物,人在屋里穿行要不停地将身子扭来扭去,就像跳拉丁舞。

随后她又带我们去屋后“参观”。阳沟里落了不少大小的石头,屋檐也是用几根胳膊粗的木棒撑着檩子,檐边的瓦也残缺不齐,我忽然想起了上次看到的老北川县城的地震遗址,不禁又感伤起来。我问她家今后有何打算,她也只是摇头叹息,我忽然想起了脱贫办法中的“易地搬迁”几个字,然后呢,我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做好情况登记后,我们仓皇离开,怕她还追身诉说不停。蓦然中,我似乎看到了一个老妇人的佝偻身影正在田间劳作,她那瘸腿的老头子在繁忙的工地上推着砂浆小斗车在吃力地,一步一步向前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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