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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下午最后一节课后,学生们大多数已经陆续离开了教室。我象往常一样习惯地扫了一眼教室。突然,教室后A组倒数第2机会的计算机的惨状令我一惊:显示器被扒在桌上,键盘和鼠标被耷拉着挂在半空中,而主机箱也被向前翻斜着身子。

  此时的我立即愤怒了,本能让我几乎难以控制自己的行为了,狠不得立即找到“当事人”。于是,我问正在走出教室的学生:“这是谁干的?”学生们摇摇头说不知道,后来有一个男生说这是某某的机位。我从窗户上下楼下看去,我喴着学生的名字,没有人响应。此时的我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感。

  这种感觉在我五十年的人生旅途中是不常见的,很快地,理智终于战胜了冲动。师生们差不多都已经离开校园了。我独自望着电脑的惨状在教室里发呆后,拿来相机拍下了这一难得的情景。开始准备把它传上微信或微博与大家分享我的感受,但在回家的路上我想明白了:学生就是学生,他们毕竟还未成年人,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国家都废除死刑了,难道我还要对一个学生做出什么暴力行为吗?

  慢慢地,愤怒转换为好奇:是什么样的孩子会这样对待机器?猜想之一:操作电脑受挫,看到别的孩子都玩得得心应手,感觉自己很笨的一种发泄方式。猜想之二:与老师有私人恩怨,用来对抗老师。猜想之三:家庭变故造成学生心理扭曲,借此发泄。猜想之四:近日在班上受挫(原因可以有好多种类)借此机会发泄。

  晚自习时间,我再一次打开教师机,启动广播教学软件现实了那位男生提供的学生名。本想当晚约谈“当事人”,但觉得学生要连续上晚自习,课间时间只有几分钟时间不足以与之沟通。

  第二天早读后早餐的时间,我去教室找到了“当事人”,与我的猜想出入较大:他是一个看上去很机灵的男孩子,一脸的稚气。我让孩子与我一同来到计算机教室,边走边与他聊起来:“你吃过早餐了吗?”孩子怯生生的回答:“吃过了”,我问:“你们家有计算机吧?”,答道:“有。”“安装是什么操作系统呢?”“XP”……

  说着说着,我们来到了计算机教室。面对图片中的计算机惨状,他否认是自己干的,我说:“每节课我们都要求学生注册自己的真实信息,注册的目的就是要对自己在这节课上的行为负责。如果你找不到你使用的这台计算机是谁弄成这个样子的,那么这个结果也只能由你负责了。”我知道他不敢承认,但从他被我从教室喊了出来的那一刻开始,他的表情就告诉我是他干的。

  最后,我让他把计算机放回原来的位置,他欣然答应……

  学生走了,计算机教室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一场风波终于平息了,理智让我的执业行为更加文明,同时也避免成为又一个“暴力城管”,我与他“私了”后,在有他的课堂上我几乎忘记了这个事情,但他一定会永远记得我们的这段交情的。

  在三十余年的教育生涯中,记得年轻的我偶尔会被学生的极端行为激怒的,但事后觉得有些冲动其实是可以避免的。

  学生就是学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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